数载前尘羁风雨,踏尽千山未肯归

【现代】意洽心甜记「烤串儿」

不吃垃圾食品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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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串儿即是正义!

这是萧景琰十五岁以前听到的仅次于他的名字之外频率最高的一句话,甚至远高于“吃了吗?”“吃了。”这样通俗的日常对话,而来源全都是他那时候最好的朋友林殊。

伴着那时候林殊挑高的眉毛,飞扬的神彩,起了抬头纹的前额,几乎咧到了耳朵的嘴角,还有一瞬间欢脱起来的语气和不受控制地向前跑的身体,在萧景琰四年级到初三这六年间留下了最深的一道痕迹。

直到现在萧景琰依然深深地记着,一点儿也没有忘记。

中小学生大多嘴馋,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路边那些三无小摊位卖的烤串儿啊,铁板啊,凉面啊,油炸啊这些东西更是爱得不行,反而最该吃的健康营养的正餐往往不好好吃,这都是这些青春期少年的通病——萧景琰和林殊自然也不例外。

常常放了学第一件事就是到学校门口的小摊儿上烤两串儿,特地交代小摊贩记得撒上大把的孜然和辣椒面儿,辣的眼泪鼻涕一起收不住,隔一会儿就得伸出手去抹上一把,沾的白色的运动校服两只袖子上都脏兮兮的,吃进嘴里的羊肉和鱿鱼在嘴巴里绽放出最让人幸福的味道,比多少的山珍海味加在一起还让人觉得满足。

那会儿校门口的小摊味道都很好,价钱又便宜,很多大人都讨厌的油烟味反而是这些学生们的最爱,十里之外都能闻到烤肉和香料的香味。所以总是有大量的学生挤在周围,有时候林殊他们去的晚了就得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从人堆里出来,手上拿着两三串儿滋滋冒着油花儿的肉串儿,急不可耐地等上好一阵。往往这种时候林殊会把书包往萧景琰那一扔,自顾自地就先挤进去插个队,不多会儿就耀武扬威地举着四五串挤出来了。

“给!今天我请你!”

萧景琰总是好脾气地笑着接过来,跟林殊一起咬下各自手中的第一口,边辣的直抽气,边满足地叹一声。

当然回家之后等着他们的基本都是来自于母亲们生气的表情,还有当天晚上翻了好几倍的水煮绿菜。

林殊也就算了,最惨的还是萧景琰。萧景琰的母亲名叫元静,是个非常厉害的牙医,在金陵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但凡医生很多都有洁癖,不管哪一科的,像街边小摊这种不卫生不干净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基本都是大敌,能不吃就绝对不吃。而元静又有一手的好厨艺,少说也是个四星半的厨师水准,后面儿那半颗星是因为她不会雕萝卜兔子。所以萧景琰从小到大的零食基本都是妈妈爱心手工制作,少油少盐,健康美味,像街边烤串儿这种食物向来是不被放在眼里的。

而林殊的母亲萧溱潆是萧景琰的姑姑,同时也跟元静是特别铁的姐妹,两家就住门对门,恨不得把中间隔着的那一道墙都打通的那种。要不是林殊的父亲极力拦着,这会儿恐怕早就打成一整块了。

萧溱潆常跟元静学做饭,完完全全受了元静的影响,对烤串儿之类的垃圾食物是深恶痛绝恨之入骨,总觉得这些东西没一点儿好,还损害青少年的健康。

萧景琰和林殊每次都得偷偷地买,偷偷地吃——只可惜知子莫若母,两位母亲怎么都有办法知道他俩是不是又去偷吃了路边摊,于是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大锅不放盐不放油的绿色蔬菜,吃不完不许走,闹得他们俩要么就是想办法隐藏吃过的痕迹,要么就是想办法混掉那一锅的菜,很是痛苦。

当然下一次还是不长记性,依然要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被罚喝下一整锅的菜汤。

 

本以为日子就会在这样闲闲散散无波无澜,大事没有小事不断的节奏中慢慢过去,日复一日地重复前一天的动作,偶尔再一起去偷嘴吃些街头的烤串儿,之后再一起考同一所高中,考同一所大学。

萧景琰却没想到他初三那一年,跟他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林殊,还有严厉的林夑姑父和溱潆姑母突然间就搬离了他的视线。

好像就是一夕之间的事,他独自一人去大哥家里住了几天再回来,林家一家就不见了踪影。屋子被搬得空空旷旷,他们生活过的痕迹一点儿也不剩,房子被打扫得窗明几净哪怕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萧景琰反反复复问了好多遍,母亲每次都摇摇头回他一句“他们走了”就再无其他,学校也只知道林殊办了转学手续,姑父也办理了离职手续,大哥更是没多说什么。印记轻飘飘的跟灰尘似的,风一吹就什么也留不下了。

除了……

“诶你们听说吗!林殊中考体检的时候心脏被检查出有问题!”

“诶你们知不知道啊,林殊有心脏病!”

“天呐,林殊有心脏病!他体育还那么强悍!”

“我听说林殊快死了!”

萧景琰刚听说这样越传越离谱的流言的时候,打了他这辈子第二场架。

第一场是小学的时候,同班同学嘲笑他是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小小年纪的他心中已有强烈的争强好胜的欲望,他猛地扑向比他高一个多头的男孩,以他超越同龄人许多的毅力和体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二场是初三,面对那个说林殊快死了的同学,他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那同学哭着去向老师告状,最后他被请了家长,被强迫着写了一千字的检查,被逼着向那个同学道歉,还付出了一个月的零花钱的代价。

元静不是个严厉的人,只是这一次萧景琰出手的毫无道理。

流言这东西本身就是越传越夸张的,也不能说是那同学的错,更何况林殊真的在体检中检查出了心脏有问题,心电图无论打多少遍都不正常,怀疑确实心脏不健康。

不知道会不会危及生命,不过那些剧烈的运动肯定是没办法了。

萧景琰当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久,脑子里闪过了林殊和他一起在足球场上奔跑跳跃的场景,对方意气飞扬地单刀直直插入对方的防守阵,左脚一带就射门入网。

他是整个金陵市最出名的“追风少年”,连俱乐部的教练都想收入青训营的最佳中锋。

萧景琰一想到之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穿着红白色的球衣在球场上畅快淋漓地奔跑的模样就觉得万分不舍,而萧景琰自己也是能与林殊相互配合得最好的右边锋,他们有最好的默契,是最佳的拍档。

无论是林殊的不告而别,还是他的心脏问题,哪一样都让萧景琰想趴在枕头上哭。

从前一起穿着阿森纳的红白球衣踢完球,大汗淋漓地来两串烤串儿,边走边讨论这几天的英超联赛的日子,突然就没有了。

 

再后来,萧景琰一个人念完了高中,一个人考上了金陵市最好的承平大学,一个人进了校足球队。

然后遇到了一个叫梅长苏的学霸。

承平大学不光是金陵最佳,同时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重点,尤其省内的分数线居高不下。萧景琰不像林殊那么天才,辛辛苦苦了三年才擦着低空考进了学校的化工系,也算是个挺好的结果。

入学第一天萧景琰就拿着材料跑到足球社报名,撞到了一个同样来报名,不过报的是球队管理的大一生,叫梅长苏。

一开始萧景琰还觉得挺奇怪的,球队管理大部分是女生爱干的活,基本都是喜欢足球的姑娘们占的位,因为这样方便正大光明地做些和喜好相关的事情,很多比男生做得还好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大老爷们儿上来就应征后勤的。

不过再一看他眉目清秀,身体单薄,面色有些微的苍白,萧景琰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我对足球的阵型非常了解,对战术战略也知之不少。”

这话说的有些狂妄,排在旁边的萧景琰一听,忍不住又偏头看了那个人一眼。

“你?”负责招新的学长也挑挑眉,显然不太相信,“你会踢球吗?”

“以前踢过,后来身体不行,就不踢了。”

“哦?踢什么位置?”

“中锋。”

“哟!”学长一笑,“这么重要的位置啊?”

梅长苏带着浅淡的笑点点头:“进球率挺高的,还做过战术指导。”

“战术指导我们有人了。”学长指了指树后的一个人,“就那个,蔺晨蔺学长,你来恐怕是没你位置,不过可以跟着做后勤。”

“也行。”梅长苏也不恼,依旧温温笑着:“我只要能进足球社就行了。”

“行,那你到后面填个表交了吧,记得今天下午五点半有社团活动,别迟到了啊。”

“好。”

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是萧景琰对梅长苏的第一印象。

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一直带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笑,穿个圆领白T恤,头发也是碎碎的搭在额前,带着一副蓝黑色的框架眼镜,温文有礼,进退有度,看上去像是女生们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怎么说来着?男神!

萧景琰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汗湿得紧贴在皮肤上的衣服,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那梅长苏确实是个男神。

刚开学没多久就吸引了一群姑娘的视线,萧景琰上课时都能听到前后的女生们讨论那个生命科学系的梅长苏有多么多么帅气,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引人注目,间或夹杂着“系草”“校草”这样的头衔,她们或是激动的或是开心的或是憧憬的或是欣赏的谈论一字不落地落在萧景琰耳朵里。

渐渐的……

其实萧景琰完全不想知道另一个男孩子的生日,星座,猜测血型,预估理想型,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看的书,喜欢做的事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完、全、不、想。

尤其还是从一群姑娘们的嘴里。

导致萧景琰某天去足球社活动时看到梅长苏那张脸都有些奇异且微妙的感觉。

其实他和梅长苏不熟,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说上话。大概是因为梅长苏一进社团就凭借他出色的口才赢得了全社的尊重,就连被称为战术大师的蔺晨学长都对他青睐有加,每天都为正选的社员制订训练计划,安排战术设计。而萧景琰不过是个刚入社的愣头青,虽然球踢得确实很棒,只是在这个社团里球踢得很棒的多了去,萧景琰并不显眼。

他们一直也没有交集,萧景琰每天只能做基础的训练,连长时间占用球场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那天梅长苏抱着一块板子朝他挥了挥手,萧景琰第一反应是往身后看了一眼,只当梅长苏叫的是别人。

“就是你!”梅长苏开口说了一声,“萧景琰,我叫你。”

“我?”萧景琰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你去做基础训练吗?”梅长苏的声音柔和得像润润流淌的音符,听得萧景琰都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听。

“对。”

“有没有空跟我聊聊?”

“嗯?”萧景琰愣了愣,“聊什么?”

“就聊你在球社的位置。”

“什么位置?”

梅长苏的声音还是不疾不徐,自然地压着语速:“我看你球踢得挺好,完全可以提前考正选的,不用天天都只做基础练习。”

“不行啊,进社第一天你也看到了,厉害的人很多……”

“你考不上不是因为你的球技不行,是因为你不会配合。”梅长苏眼睛也不眨打断了萧景琰的话,继续道:“进社第一天的单人项目你都很厉害,但是配合是短板,足球是场上十一个人……或者你要说十个人也行的配合运动,你一个独行侠怎么可能能踢好?”

“诶?”

“诶什么?难道你都没发现你自己的弱点吗?”

“发现了,只是……”

只是自从林殊当年不辞而别,他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方式与其他的前锋或是中场配合。起初大家都以为林殊是左脚将的缘故,而很多中锋都是右脚将,萧景琰会不适应也是难免。可后来换了左脚将中锋,情况丝毫也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糟。萧景琰早已习惯了林殊的跑位和速度,他们从小一起培养起来的默契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复制,换一个左脚将来反而让他更无从配合。

之后萧景琰真的渐渐成了半个独行侠,在场上做的仅仅只是传球,顺边打配合都不一定能做好。初中结束前的最后一次校际足球赛,一中输得挺惨。

高中念的是实验中学,又称实验监狱,是出了名的严苛,萧景琰压根儿捞不到什么机会踢球,只能趁着周末或是假期,拉着大哥一起出去活动活动,和正式的二十二人比赛完全比不了,配合也就拖得一天比一天更糟糕。

哪怕他真的有心去配合别人,也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梅长苏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萧景琰坐下。

“只是你想配合也配合不起来,是吗?”

“差不多吧。”

“我看你球技这么好,肯定不能是一个人练出来的,至少也是踢过比赛的吧?”

“嗯,我初中校队的。”

“难怪啊。”梅长苏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只会跟一个人配合吧?”

萧景琰看了他一眼:“算是吧。”

梅长苏唇角的弧度有些柔和,凝神看了萧景琰好一会儿,复又重新开了口:“我可以帮你找到最适合的方式,无论是从配合还是从融入。”

“啊?”萧景琰拧起眉心,“突然间……该不会带我是你的任务吧?”

“啊,是啊。”梅长苏笑了笑,“你是我进入社团以后的第一个任务,就看你肯不肯合作了。承平的足球队全国都出名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萧景琰沉默了两秒,旋即爽快地伸出一掌举在半空,示意梅长苏也和他来个击掌。

“成交!”

 

不得不说,梅长苏确实是个好老师,或者说是个好的指导者。

可能他特别跟球社的人打过招呼,萧景琰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被安排到二队去做团队训练了,而早早就到了的梅长苏抱臂站在球场边看着萧景琰的每一步动作。从开球到停球,从短传到长传,包括他罚的唯一一次角球。

只不过是训练,加之萧景琰又是第一天跟二队,配合不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故而萧景琰的短板这时候算不上明显。

只有梅长苏一个人,在萧景琰出了球场之后首先递给他一条柔软吸汗的毛巾,看他平复了气息,才把手中一直在做的记录交给他看。

“八次传球失误,全都是在右边中场,其中一次尤其严重。”

“唔……”萧景琰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才回话:“我注意到了,但是那时候前面没有接应……”

“不怪你,你第一天跟他们,不熟悉他们的换位习惯。”

“嗯。”

“但是明天你总该要有意识了。”

“我试试。”

梅长苏也不多说,继而用修长的手指勾着圆珠笔在纸上划拉,一条一条地对萧景琰分析,告诉他那时候他可以怎么做才最好。

到了最后,甚至又抽出了另外好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名字,号码和术语。

“这些是我特地整理的,二队队员的球衣号,还有各自的风格和习惯。”梅长苏递给萧景琰,“既然要做就好好做,你拿回去琢磨琢磨。”

这倒让萧景琰意外了。

“看来我还真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这么认真。”

“是啊,所以你可别砸了我的饭碗。”

“你放心。”

梅长苏又拉长了嘴角,抿着嘴一笑:“要是你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可就不是我的错了啊。”

“说了,你尽管放心。”

梅长苏讲完最后一点,习惯性地将圆珠笔的后盖在纸上一敲,算作最后的结尾。

萧景琰被这“啪”的一下突然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梅长苏的眼睛。

本来收队时就已经很晚,梅长苏再拉着萧景琰聊了这么久,早已经是暮云缱绻的时候了。金红色的夕阳将他二人的影子在操场上拉得老长,各自的眼神都嵌在暮色里。梅长苏还戴着眼镜,这会儿微微反了光,携着天光一起在他眼睛里留下一个星点,隐隐转了一圈。

“好了。”梅长苏也收笔抬首,恰好撞上了萧景琰的眼睛,两人视线刚好相触。

“你明白没?”

“明白了,谢谢。”萧景琰几不可见的有些脸红,这种像一个学生似的被同龄人教导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羞耻。

“那就好。”梅长苏松了口气,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快七点了。”

“是啊,挺晚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晚饭?”梅长苏又接了一句,收到萧景琰一秒的怔楞。

“行啊,吃食堂啊?”

梅长苏摇摇头,麻利地收起散在椅子上的所有东西,一件一件细心放进随身的背包里。

“为了庆祝我们第一个任务正式达成合作,我请你吃串儿。”

“撸串儿?”

“对,撸串儿。”

萧景琰笑道:“这么巧,我以前有个好朋友也喜欢撸串儿。”

“烤串儿即是正义。”

这一次萧景琰是实打实地愣了好几秒。

同样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萧景琰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也不免恍惚了一下。

只不过那时候是林殊跑在前面,这一次是梅长苏走在身边。

“这句话……”

“怎么了?”梅长苏眨眨眼。

“我以前那朋友也挺爱说的,什么‘烤串儿即是正义’啦,什么‘串儿是人类的生命源泉’啦,这之类的。”

“是不是还有‘火锅是我的生命之光,烤串是我的欲望之火’?”

“对。”萧景琰忍不住笑了,“是有什么典故吗,怎么你们都知道。”

“没有,都是我自己编的。”

“啊?”萧景琰挑挑眉,“那还流传得挺广,我初中就听我朋友说了。那会儿他还总说等到了大学一定要光着膀子蹲在路边,一边喝酒一边撸他个百八十串儿的。”

想到此,萧景琰本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气于林殊那时候对他的隐瞒和不辞而别,以及这三年来音信全无的心绪又被挑了起来。

那时候约好的要一起去温布利球场看一场欧冠,要一起去北伦敦看阿什伯顿的左脚,要一起穿着主场队服为主队呐喊,要跟着满球场的人一起唱Go West,要一起看主队夺冠,要一起喝庆祝香槟。

——最重要的,看完比赛要一起撸个串儿。

有条件要撸串儿,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撸串儿。

他们还凑着头查过机票和签证,还做过详细而周密的旅欧计划,还准备过见到喜欢的球员该说什么,然而这一切就随着林殊没头没脑的离开化为了泡影。对于萧景琰这样一个从小就重信重诺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了。

亏他那时候还总说“没有烤串的人生不是人生,没有火锅的爱情不算爱情”这种话!萧景琰忿忿地想,明明连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都辜负了!

故而萧景琰这句话带上了些许的埋怨和不甘。

梅长苏却不答话,忽地立在了原地,伏下头去低低笑出了声,带的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萧景琰莫名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

“没事儿。”梅长苏笑得眉眼弯弯,“既然几年前都说好了的事情,我肯定不溜你。要光膀子蹲路边我倒是不介意,但我心脏不是太好,酒恐怕是喝不成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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